世界上有一个字叫『爸』

4月16日,6:46分,突然接到楼下阿姨的电话,急促告知,让赶紧下来,老爸可能不行了。我和老婆急忙跑到楼下,此时,老爸坐在轮椅上,双目紧闭,鼻子里插着氧气管,在不停地导气。因为老爸以前犯病时,多次出现过这种情况,都能自主恢复呼吸,所以,我也希望奇迹能有所发生。
但是,6:56分,他舌头一吐,不再动弹了。我当时真的不知他已经过去了。情况不好,我马上电话姐,告知老爸可能不行了。姐大惊失色,急忙从城里往家赶。此时,老母和阿姨轮番扶住我爸的头。过了一会,阿姨说,你看他肚子不动了。这时我才意识到,老爸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脉摸不着,鼻子呼吸也没有热气,我翻开眼皮一看,没有任何反应,瞳孔似乎也放大了。但他的手仍然抓扶着轮椅的扶手,并且也没有大小便失禁。都说肝藏魂,肺藏魄。人如果死了,不是撒手人寰了吗?可老爸并没有撒手啊,而且他的大小便也没有失禁啊?换句话说,他应该魂魄俱在啊。尽管我希望他并没有离去,但仍然做了最坏的打算。此时,我马上电话D大夫,D大夫说,马上叫120.
7:47分,我拔通了120的电话,告知病人晕迷。我没有说人已经过去了,因为听人说过,如果病人在家里过逝了,一定要叫120,因为要出死亡证明,这事很重要。同时,不能告诉说人已经没了,否则,救护车可能就不愿意来了。
8:10左右,120的救护车到了。大夫一看就知道人过去了。把氧管一拔,拿手电翻开眼皮照了一下,说是人已经过去了。姐此时也已经赶到了家。大夫示意,把人从轮椅搬到沙发上平躺,做一个心电图,验证一下。以备开死亡证明的依据,看来这是他们的工作流程。
当心电图做完以后,大夫宣布,人已经死亡。此时,老母再也控制不住情绪,抱着医生大哭。
大夫说,叫两个保安来,帮助抬担架。我急忙下楼去叫保安。
8:40,保安来了,帮助把老爸从沙发上抬到了担架上,并用安全带绑好,然后身上盖上了白单子。我帮助一起抬着担架进了电梯。由于电梯小,只能把担架立起来,按对角线的方式放置。到了一层,把担架搭到了担架床上,然后抬上了救护车上。我和老婆一起,跟随着救护车把老爸送往太平间。我姐和阿姨在家陪伴着母亲。
一路上,救护车鸣着笛,天空开始飘起细雨,坐在老爸的旁边,抚摸着他肿胀的双脚,他已经不能再和我说话了,此时,我才意识到,老爸已经离开了我们。我的泪水夺眶而出......
回到家中,安慰母亲。下午2点,去120急救中心医院,取回了老爸的死亡证明。工作人员告诉我,千万不能丢,丢了不补的。一联给火葬厂,一联给派出所。
下午4点,老爸单位领导来了,送来了慰问金,并征求母亲的意见,后事如何办?毕竟老爸算是离休干部,在单位也曾经是领导。但是母亲说,丧事从简,不开追悼会,不搞遗体告别仪式。只要求在单位的内部刊物上发一条讣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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